雷·布拉德伯裏經典語錄

雷·布拉德伯裏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如果你把無知隱藏起來,沒人可以傷害你,但你也學不到任何東西。

我們無法說出友誼得以建立的確切時刻。這就如同一滴一滴往容器裏注水,最後,總會有一滴水將它注滿;對人的關愛也是如此,總會有最後一滴關愛把心注滿。

在過去六十多年的歲月裏,我跳過無數次懸崖,在打字機前頭苦思冥想如何給故事加上結尾,好讓結局不至於太過突兀。而在剛剛過去的那幾年裏,我回顧了自己少年時站在街角賣報紙,每天寫作的日子,意識到自己當年竟然那麼努力。我爲什麼會那麼做呢,爲什麼會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從懸崖上跳下去? *還是那句陳詞濫調:出於熱愛。 當時的自己不顧一切往前衝,全心全意地熱愛那些書籍、作者和圖書館,專注於練就自己,而根本沒留意到我只是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天賦欠缺的少年。也許,在腦海中的某個角落裏,我是知道的。可我仍然堅持不懈地去寫,去創造,那動力就像血液在我體內奔涌,至今未怠。

You don’t ask a dream if it is real, or you wake up.在夢裏不要去問是不是真的,否則你會醒來。

有*人種不喜歡看《小黑人桑布的故事》。那就把書燒了。白人對《湯姆大叔的小屋》沒什麼好感。把書燒了。有人寫了本關於菸草和肺癌的書?菸民們爲此哭泣不已?把書燒了。平靜,蒙泰戈,還有祥和,蒙泰戈。不要在內部爭吵不休。但是最好,是把爭吵帶到焚燒爐裏面去。葬禮讓人心情不快,還是異教徒的行爲?那麼就把葬禮也徹底廢除了。嚥氣纔不過五分鐘,就已經在去火葬場、焚燒爐的路上了;全國到處都有直升飛機服務。十分鐘之後,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焦灰。我們也別再爲人寫什麼回憶錄了。忘了它們。燒了它們,把一切都燒乾淨。火焰是光明的,是潔淨的。

基督之前,有一隻叫做鳳凰的該死蠢鳥。每隔幾百年,它就會築起柴堆把自己燒死。它一定是人類的第一位遠親。可是每次把自己燒死之後,它又會從灰燼中騰空而起,讓自己得以重生。看起來我們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但是有一點卻是鳳凰從來沒有的。我們很清楚自己剛剛做過的該死的蠢事。我們知道自己幾千年來做過的全部蠢事,只要我們清楚這一點,而且總是把它放在可以看見的地方,那麼總有一天,我們將不再堆砌該死的火葬柴堆,不再縱身跳到火堆裏去。每一代我們都會多選幾個人來記住這件事。

他於沉思中緩慢扭動雙手。它們輕盈如羽。爲什麼他要這樣盯着雙手?他質問自己。難道在成功地掐死了一個人之後,他的指尖還有什麼極端有趣的地方,值得他這樣停下來一個渦紋一個渦紋地審視? 這只是普通的手。不粗不細,不長不短,不算多毛也不光溜,未經護理卻也不髒,不柔軟但也沒長繭,沒有褶皺亦不細嫩。它們壓根不是罪惡的手——然而也並不無辜。他看着它們,好像在看兩個奇蹟。 他在意的不是手掌,也不是手指。一項暴行之後,麻木到對時間失去知覺,現在,他在意的只有指尖。

大多數人不能到處周遊,不能和所有人交談,不能知道世界上的各個城市,我們沒有時間、金錢,也沒有那麼多朋友。但是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要看到其中九成的東西,唯一的方法就是看書。不要尋求擔保。也不要指望可以在某件事、某個人、某臺機器或者某個圖書館中尋求解脫。要自己解救自己,如果你沉溺了,至少在死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正在遊向岸邊。

從來都不是我支配我的故事,而是那些故事支配着我的雙手。每當新的靈感出現時,它們都會命令我賦予它們聲音、形態與生命力。正如我在這些年中對其他作家建議的那樣:大膽從懸崖上跳下去,在下落的過程中再想法給自己*上翅膀。 在過去六十多年的歲月裏,我跳過無數次懸崖,在打字機前頭苦思冥想如何給故事加上結尾,好讓結局不至於太過突兀。而在剛剛過去的那幾年裏,我回顧了自己少年時站在街角賣報紙,每天寫作的日子,意識到自己當年竟然那麼努力。我爲什麼會那麼做呢,爲什麼會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從懸崖上跳下去? *還是那句陳詞濫調:出於熱愛。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看看周圍偌大的房間,又看看地上躺着的男人。他,威廉?艾克頓,曾用他的手指敲擊鍵盤、做愛、煎制火腿和雞蛋當早點,現在,他就用這十根指尖帶渦紋的手指完成了一樁謀殺。 他從沒覺得自己可以是雕塑家,但是此刻,當他透過指間看到躺在拋光硬木地板上的軀體時,他意識到自己在對這塊黏土般的人肉進行了一番雕塑般的揉捏、重塑、扭曲之後,這個名叫唐納德?赫胥黎的人已經動*不得,他的容貌——他身上最具區別*的部位——也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一年年過去,小約翰,這隻可憐的巨獸遠遠潛藏在一千英里之外的大海,在水下二十英里的深處,等待着,等待着。這隻動物說不定已經有一百萬歲了。你想想,等待一百萬年!你能等待那麼長的時間嗎?也許它是這類動物的最後一隻了。我有這個預感。不管怎麼說,人類來到這個島上修起了這座燈塔,那是五年以前;又裝上了他們的霧角,吹響它,向着遙遠的海域吹響它。而在遠方,你卻把自己埋進沉睡,深深浸入對逝去世界的海之回憶;在那個世界裏還有成千上萬的你的同類。然而現在你孑然一身,孤獨地生存在這個已經不屬於你的世界上,在這個你必須藏匿起來的世界上。”

很多年前的一天,有一個人獨自走在海邊,在寒冷無光的海岸上靜聽海洋的低語。他說,‘我們需要一個聲音,讓呼喊穿越水面,*告船隻;我會製作出這樣一種聲音。我要發出這種聲音,就像亙古以來所有的時間和所有的濃霧;我要發出這種聲音,就像徹夜陪伴着你的一張空牀,就像推開一間空屋的房門,就像秋天裏沒有葉子的樹木。這聲音要像鳥兒飛往南方時的呼喊,要像十一月的寒風,要像大海拍擊着堅硬、*冷的海岸。我要發出這樣孤獨的聲音,以致沒有人會忽略它,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將在靈魂深處潸然淚下;在遙遠的城鎮裏,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將覺得爐火愈發溫暖,家中愈發美好。我要爲我自己製作出一個聲音和一件裝置,人們將稱它爲濃霧號角,每一個聽到它的人都將意識到生命的短促和麪對永恆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