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畔》经典语录

原名《护士万红》 1976年成昆铁路建设中一位连长为救战士负伤,成为植物人。护士万红以优异成绩被选为英雄的专职护士,一当几十年。 在教堂改成的医院里,领导和医护都把护理英雄当作光荣,后来又当作医院存在下去的资本,其实心里早就宣判了他的死刑。万红一见张谷雨就发现他们之间有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神奇的默契和交流,她一直观察研究张谷雨的病情,坚信他有康复的可能。万红漂亮,有很多的追求者,*一把*吴医生,痴心等她十年,和她一起寻找张谷雨不只像植物一样存在的*据,然而他此生只...(更多)

经典语录

他们只想做一个英雄,而从未试图去做合格的个人。

《床畔》经典语录

那种面孔十年后可就看不到了。就是刹那间被世俗之外的某种东西所召唤的面孔。

当你道破一个人的困境或残障,他的无能为力之处时,那个人只会更难受。

这不让他悲哀吗?他成了一块供人取钱的肉体银行了。更让他悲哀的是,他无法让人明白他的悲哀。

要到许多年后, 当旅游者把万红叫作“最后一个嬷嬷”时, 她才会肯定, 最初跟张谷雨的目光相遇, 是他们交流的开始。

人们玩笑说,吴医生是全*一把名*,深深切入人们高尚或卑鄙的思想,切入下流或神圣的念头,切入*暗或美好的记忆。对如此恭维式的打趣,吴医生都是用鼻子喷出一个笑。当喜爱他仰慕他的女护士们说:“哎呀吴医生,你穿了一只白袜子一只蓝袜子!”他也只是低头看看,也是用鼻子对自己打个哈哈。

他在老家见过跟树、跟石头讲话讲起来没完的老人。重感情的人就是那样,跟任何东西相处长了,那些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活的,都知道冷暖痛痒。

那时她深藏一个梦想,长大嫁个小连长,在家多情如诗人,在外勇猛如虎。

却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万红和张谷雨视而不见。陈记者在临时为他搭的吊床上观察这个女护士;她嘴对嘴地为张谷雨做人工呼吸;她像是放弃希望似的跪坐在那里;她拉起他的手;她伏向他的耳际,似乎在对他悄语…… 陈记者看着看着,几乎盼望自己和那个垂危的生命对调位置。许多年后,那时陈记者已不再是个*报记者,而是个运势极佳的电视连续剧策划人。他在向一位年轻狂妄的导演描述他心目中女主角形象时说:“她应该有种宁静的热情,有种痴狂的专注,有种随和却是独往独来的局外感……”他疼痛似的抽一口冷气,将沉重的花白头颅向后一仰。因为他一下想不起多年前见到的那个女护士的名字了。他认为忘了这样一位女兵的名字是真正的苍老,很该死。

如果她坚信他像任何其他人一样,内心和感情都好好地活着,她就该坚信他有正常人的情感、欲望,也有正常人的尊严。

电视台的导演设计了一个场面,让万红和一群女护士在核桃池洗伤员绷带,唱“再见吧,妈妈”。陈记者马上肯定了这位导演的美学素质。他向挤成一团的女护士们指点着,挑了六个长短胖瘦不等的姑娘。万红说:“不过我们医院刚买了一套最先进的洗衣机,进口货……”她发现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六个姑娘的各种提问中。她们问是否也能穿上万红那样的白衣裙,是否也要化妆、吹头发。她们活泼得有点失真,笑声老在冒调。万红还想说:“在河里洗绷带不真实,把病菌洗到池水里,不是害死了附近的老乡?害死了池里的鱼虾蛤蟆?再说绷带是要煮的。”但她看看开锅一般高兴的人群,心想,算了吧。

你毁了我,万红!我糊里糊涂找个女人,跟她糊里糊涂就上了床!假如我跟她结婚,你记着,你还会毁了我跟她的婚姻,因为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待她好。你毁了我!有你在,天下女人在我眼里就那么蠢,那么势利,那么丑!一想到你找个活死人,腔肠动物,你都待他那么好,换成我这样一个晓得疼你爱你的活男人,你还不知道有多温柔。一想到这辈子我没福气跟你过,我还不如一个植物人,我还能好好活吗?我既然不能好好地活,跟哪个女人结婚有什么区别?你说你不是毁我是什么?